致敬伟大的“建党精神”和“红船精神”——“舞剧《秀水泱泱》北京首演专家研讨会”发言摘登 发布时间：2021/11/03

  日前，由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与中国歌剧舞剧院剧目创作部联合主办的“舞剧《秀水泱泱》北京首演专家研讨会”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召开。舞蹈界知名理论家、评论家，中国艺术研究院相关部门专家，李达和王会悟的孙女李典，舞剧主创和主演代表，舞剧合作方嘉兴方面代表等与会。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祝东力和中国歌剧舞剧院副院长唐莹分别致辞。与会专家对该剧的成功首演表达了祝贺和肯定，并对其进一步打磨提升提出意见和建议。研讨会由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负责人卿青主持。本版刊登部分专家发言，以飨读者。

祝东力
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

  欢迎大家参加由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和中国歌剧舞剧院剧目创作部联合主办的“舞剧《秀水泱泱》北京首演专家研讨会”，也祝贺《秀水泱泱》在北京首演取得成功。

  舞剧《秀水泱泱》作为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的献礼之作，聚焦南湖会议这一重要的历史事件，选取王会悟这个以往未被特别关注的人物，铸就了一部重要的党史题材作品。在我的理解中，舞剧《秀水泱泱》中“秀水”既象征着女性和南国，也象征着党史源头的涓涓细流；“泱泱”既暗喻女性外表柔弱，内心强大，也指涓涓细流内涵深广。期待大家就舞剧《秀水泱泱》的艺术审美及其所表达的“红船精神”等方面畅所欲言，积极践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评论工作的重要论述精神，以此推动舞剧创作在新时代发挥更重要的思想和艺术引领作用。

唐莹
中国歌剧舞剧院副院长

  舞剧《秀水泱泱》由中共嘉兴市委、嘉兴市人民政府、中国歌剧舞剧院联合出品。在建党百年之际，作为本剧的监制，见证这部剧从孕育到诞生，深感责任重大，更感到无比荣幸。

  中国歌剧舞剧院艺术创作始终秉承守正创新的理念，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把提高质量作为文艺作品的生命线，近年来创作演出了大量优秀的民族歌剧、舞剧作品。舞剧《秀水泱泱》作为剧院的重点剧目于2020年11月初立项。创排期间，多次召开专家研讨会、进行实地采风，创作过程中还请到了李达与王会悟的孙女李典老师，她为本剧提供了宝贵素材，给予很多帮助。9月20日、21日，该剧在国家大剧院成功首演。今天，众位专家齐聚在中国艺术研究院，为该剧的进一步打磨、提高出谋划策。我们一定会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将专家们的宝贵意见一一吸收消化，努力将这部舞剧打造成为一部“接地气、传得开、留得下”的艺术精品、一部党史学习教育的可视化教材，以舞剧艺术致敬伟大的“建党精神”“红船精神” ，让红色精神谱系激发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的信念和力量。

冯双白
中国舞蹈家协会主席

  我从五方面谈观剧感受。一，从现场观众的热烈反应看得出，该剧获得了大家的高度认可。这是对建党百年的真诚献礼。二，从编剧角度看，作品以王会悟为切入点体现红船精神，角度非常有个性，从女性视角入题，让作品内容与众不同。三，《秀水泱泱》的名字非常好。嘉兴的红船具有象征意义。这部剧实际上触碰了我们党为什么能启航，以及怎样保持航向、乘风破浪等深度话题。面对未来，领会伟大的“建党精神”，牢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舞剧应有的深刻内涵。四，从编导角度看，编舞有章法，非常流畅，一些舞段与处理变化多端，出人意料。五，舞美、灯光、音乐等因素在舞台上互相支持，很给力。

  不足之处最主要的是有些舞段意象不清晰，游离于全剧主题之外。如红伞舞段与主题歌《七月的光》同时出现。七月的光，在一个纪念建党主题的作品中应该有非常明确的指向性，它意味着红船启航时的光明。此情此景，舞蹈里用伞恐怕并不妥当。再如开场大段的漂亮的“小脚”女子群舞，也与全剧主题明显脱离。全剧之“红船”与“秀水”，暗含党和人民的特别寓意，秀水与女性解放之间，也可以有深刻的艺术联系。可惜该剧目前还没有创造出应该有的经典意象，尚有很大提升空间。

于平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顾问

  我对《秀水泱泱》这部舞剧作品的整体评价可归结为“三个一”：这部舞剧塑造了一位见证中国共产党成立的时代新女性；这部舞剧开讲了一堂生动的党史学习教育课；这部舞剧构建了一部守正创新的舞剧“攀峰”之作。对于舞剧《秀水泱泱》的形态分析，我认为具有如下特点：首先是女主人公性格成长的“一”脉贯穿，这个“脉”即主人公向往革命、投身革命、信仰革命之“脉”；其次是场景转换“一”气呵成，这个“气”是那个时代风雨如晦、长夜如漆、红船如光之“气”；最后是形象构成“一”语中的，这个“语”是舞剧艺术的“本体”之语，是“心理舞剧”的“心象”之语，还是“舞蹈剧场”理念中的“完形”（格式塔）之语。在这部剧中，我们可以看到时代的气象、舞剧的事象和人物的心象。我觉得这种时代气象的氛围营造和舞剧的叙事、人物形象塑造都很到位。

郭磊
北京舞蹈学院院长

  中国歌剧舞剧院这些年做了很多作品，有国家艺术院团的气派，让人看了非常振奋。这一次观看舞剧《秀水泱泱》，出乎我的意料。舞剧选取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的起点作为切入点去表达，确实有新意、了不起。它用一个小人物、一个女性的视角来展现宏大的题材，通过三个不同的环境来表达中国共产党建立的初心。在乌镇时，让我们感受到了吴侬软语的气象，一群女孩子读书的场景，让人感到较为轻松；在上海时，也能感觉到那种紧张、恐惧；最后一群革命志士到嘉兴南湖，为了共同的理想目标矢志不渝地成立一个组织，让人感受到共产党人信念的力量。

  这部作品基本的品相较好，我再提几点完善的建议。第一，在舞剧结构中，可以着重突出王会悟的形象和矛盾的冲突；第二，可以使音乐节奏变化更加丰富；第三，灯光变化可以更加精准。

欧建平
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名誉所长

  中国歌剧舞剧院作为国家艺术院团，其首要任务就是创作中国的民族歌剧和舞剧。近些年，该院已成功推出了多部大型舞剧，充分履行了讲好中国故事的使命。舞剧《秀水泱泱》剧情感人至深，而作为纪念建党百年的艺术创作，意义更加重大。王会悟是个虽然默默无闻但很重要的人物，而把她作为第一主人公，并由女编导创作，可谓珠联璧合。不过，如何把文字语言成功地转化成非文字的舞蹈语言，对编剧、导演、形象设计和演员都是极大的挑战。王会悟是位跨越了晚清、民国和新中国等不同时期的历史人物，因此，在塑造人物形象时，应该特别注意她在这几个时期各不相同的造型。我希望作为国家艺术院团的主创团队能够精心打磨好这部主旋律舞剧，使它成为故事惊心动魄、音乐优美动听、舞蹈技艺俱佳，并且常演不衰的红色经典。

许锐
北京舞蹈学院副院长

  该剧是一部讲究品质的红色题材作品，在并不长的时间里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超出了我的预期。舞剧有三方面给我留下较深的印象。一是从王会悟的女性视角切入中共一大这一宏大事件，让我们在开天辟地的大事件中看到了涓涓细流般的人民的拥护与向往。他们没有身处前台的光芒，却默默地显示出伟大的力量。二是编舞下了很大工夫，尤其是大群舞段落，层次立体，调度丰富，具有强烈的视觉样式感，对确立整部舞剧的品质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并且营造出了不同于许多其他传统红色题材创作的审美质感。三是舞美的空间营造和造型提炼非常精到，为舞剧的品质提供了重要助力。舞美对典型环境非写实的形象提炼非常讲究，充分利用了线条和光的质感，视觉效果简洁而强烈。空间移动变幻手段多样，却并不让人感到繁复。如果说建议，王会悟的人物塑造还可以再深入挖掘，人物发展脉络成长感不足，起伏不够，难以跟上舞剧的节奏，就会显得比较平。王会悟的人物形象，如何在“小”字上下工夫，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

刘玉琴
《人民日报》文艺部原主任

  这部作品虽然讲的是一百年前的人和事，但在舞台艺术的处理上却符合当代审美，并且以独特视角和寓意赋予作品鲜活的当代气息，为党史题材的挖掘和表达提供了新的视野。由于王会悟只是中共一大的会务工作者，所以这部作品尤其可贵的地方在于没有人为地拔高，避免了空洞的宏大叙事，而是以生动的细节，比较清晰地传递出这位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进步女性的成长历程和精神世界。全剧的舞台设置、多媒体应用，包括灯光、服装、音乐等都带有当下时代发展的审美气象。

  作品的青春化叙事风格让人印象深刻。一百年前，风雨如晦，长夜漫漫之际，一群年轻人宣告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国家。一百年后，对红色题材、青春力量的投射和用青春力量演绎，契合了当代观众的审美趋向和观赏需求。王会悟是一个较少被用舞台艺术去表现的人物，大家对其比较陌生，还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这部作品在题材开掘、形象化表述，以及如何让观众更有效地接受等方面都进行了有益探索。

李修建
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学研究所所长

  学习中国革命史，就会知道当时很多革命者都是“夫妻档”。我们耳熟能详的更多是那些男性，而对他们背后的女性了解却不多。实际上，一大批女性在革命史上作出了卓绝的贡献，是革命事业不可或缺的力量。

  王会悟出生于1898年，正是中国社会灾难最为深重、矛盾最为激烈而多重的时期，既有新与旧的矛盾、内与外的矛盾，也包括社会内部的矛盾。作为一名女性，身上所承受的负累更为巨大。通过王会悟生平可以了解到， 1921年的王会悟，是一位年轻、美丽、贤惠的女性，她思想开明、机警睿智、勇敢果决、做事干练，令人敬佩。在中共一大会议期间，她做的是后勤保卫工作。对于文艺创作来说，是一个非常适合塑造的形象。

  该剧选择王会悟这个在普通百姓眼中可能默默无闻的人物作为主角，展现建党这一波澜壮阔的大事件，这不是重新书写历史，而是丰富并深化了历史。追踪历史是为了面向当下，让我们更好地铭记并践行“红船精神”。

茅慧
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研究员

  舞剧《秀水泱泱》的选题和选材独具慧眼，选取了表现王会悟这个充满江南情韵的女性视角来展现那个风雨如晦的年代，表现光明的火种在黑暗长夜中的温度和亮度，让我们通过观剧，在一百年后对革命先贤有了更加鲜活、更加深切的认识。

  这部剧也为表现革命历史人物类型的舞剧创作提供了诸多有益经验。笔墨集中在中共一大召开时这一典型的社会环境和社会氛围的营造上。舞剧对这个过程的叙事，有着精雕细刻的叙述手法。不仅形象地刻画了王会悟和李达的生活日常与精神世界，运用很多穿插在书斋的舞段和革命同志的群舞，来呈现革命事业的追求，并且在结构上疏密相间，有的部分用了大写意手法，有的部分则用了深耕细描的手法。全剧可以说是对当今最新颖的舞剧舞蹈呈现手段的一次综合运用。

陈曦
中国艺术研究院科研处副研究员

  舞剧《秀水泱泱》首先使我联想到“水利万物而不争”，同时又有容纳百川、泽被万物的特质，这正是对中华女性的最好诠释。这种温柔而坚定的力量源远流长，延续到王会悟这样来自旧时代的新女性身上，在风云际会的年代里完成自我成长，做出理智选择，汇聚成足以改天换地的精神动力。主创人员选择王会悟这位中共一大会议的参与者、见证者，或者说是守护者的形象作为切入点，通过“水”的象征意义把中华女性的品性特质和党的百年历程巧妙融合，运用舞蹈语汇进行艺术阐释，的确可谓别具慧心。

  整部舞剧完成度较高，几个重点舞段在主题表现和叙事节奏的把握上比较准确，艺术呈现效果好。建议在今后的打磨和提升中，更加注重舞蹈语汇表达的准确性和丰富性。

卿青
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负责人、
副研究员

  舞剧《秀水泱泱》给我们上了一堂很有意义的党史教育课，让我们从王会悟这一鲜活人物的经历中，体会到中国共产党成立百年征程的伟大。

  整个舞剧场面恢宏、情节紧凑、一气呵成。作品氛围的渲染、人物的塑造、舞台和影像所呈现的时空转换以及舞蹈编排都可圈可点。王会悟的生长年代有反帝反封建的大背景，有启蒙主题、有马克思主义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因此也有了王会悟这样的进步青年寻找信仰、投身革命的个人命运。编导将这种时代大背景中进步思想对个人主体的感召呈现得颇为充分，也让以王会悟为代表的进步青年在革命洪流中完成了从“小我”到“大我”的超越，获得了一种崇高感，这是该剧人物心理逻辑以及舞剧叙事逻辑能有效推进的保证。期待该剧能在“书”和“水”的意象处理上更巧妙，更能体现这意象背后的时代风云。

雍文昴
《艺术评论》杂志副主编

  《秀水泱泱》这部舞剧作品的完成度相当高，起承转合各个环节的结构也比较完整。可以看出，中国歌剧舞剧院近年推出的多部大型舞剧均保持了相当高的艺术水准。

  舞剧《秀水泱泱》从中共一大这一重要历史事件中的一位起到重要作用的人物作为切入点来展开戏剧的叙事，立意新颖，体现出了编创团队的匠心。这种构思，既符合当下的艺术创作潮流，也对同类题材的创作起到了较好的示范作用。

  此外， 《秀水泱泱》作为一部革命历史题材舞剧，很注重运用当代的艺术语言进行创作与表达，在独舞、双人舞、群舞中都能体会到这种当代感。这更加契合时下年轻观众的审美感受，从而能够让他们更好地去了解中共一大的历史，获得党史知识以及爱国主义教育。

张延杰
《北京舞蹈学院学报》副主编

  我说三点印象深刻的细节。首先是在结尾的部分，王会悟与每个参会代表握手，一下子把整个舞剧的主题立意给点了出来。历史没有忘记，包括她的战友都没有忘记幕后英雄的付出，没有忘记会议的成功是离不开王会悟女士的。其次是结尾时群舞的设计，瞬间与开头女子学堂的青春、梦想、希望呼应起来，象征着女主角对于未来生活和事业的希望与追求，做到了首尾呼应。可以看出整个舞剧结构非常有文学性的安排，是特别完整的作品。第三，是关于手持电筒舞蹈的部分，很震撼。演员不是拿道具，而是使用真的强光手电筒，在舞动的时候，手电筒的强光是能扫到观众席的。我坐在观众席会有一点沉浸式的感受，感觉到被审视，这个细节非常到位，令我印象深刻。

董丽
中华女子学院副教授

  这部舞剧的创新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叙事视角上的创新。舞剧选择王会悟这位在中国共产党成立过程中相对边缘的人物，通过王会悟个体的生命体验，将革命的思想和国民意识的觉醒紧密联系在一起，一方面避免了因宏大叙事而导致概念化的束缚，另一方面也显示出中国共产党成立的深层逻辑，昭示着中国共产党的建立顺应了历史发展和中国国情，具有历史的必然性。第二，舞剧道具符号的创新。道具一是作为物，和场景共同构成独一无二的空间场域，起到表意的作用；二是作为内在的、完整的叙事主线，串联起整部舞剧，让舞剧的叙事脉络清晰流畅；三是由物及象，道具超越了本体含义，具有象征性表达，构建出中国共产党成立的精神实质。第三是多维度表达上的创新。舞剧采用了丰富的心理叙事、空间叙事以及共时性的创作手法，将剧中人物内心活动有质感、有层次地表现出来。另外，舞剧在道具、灯光、音响、服装等方面都有着独具匠心的运用，与剧情完美融合。

刘春
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副研究员

  整部作品立意明确，但舞剧要表现个体的觉醒是一个难题。这种难解之题也促使我们反思，舞剧的当代性到底体现在哪里？当视觉形式的抽象极简、电影化的叙事技巧成为新一波的美学准则，我们是否更关注人在历史和时代中的境遇？而对于人的困境、挑战、改变的提问，对于特定环境下人的行为方式的思考或许更具当代性。

  王会悟名字中的“悟”字与她的命运构成了某种巧合和隐喻，她的觉醒历程代表着20世纪初中国女性对于新思想、新世界的渴望以及追求新生活的勇气，这种渴望和勇气是奠定她最后能到危险的环境里去战斗、去完成重大任务的精神支撑，也是连接记忆与现实时空的重要支点。

  要树立生动的、细腻的人物形象，可以通过新与旧对比的方式来进行塑造，也可以通过人物关系、个性因缘来丰富内心的层次。衷心希望舞剧《秀水泱泱》对于伟大时刻中平凡力量的动态雕刻，能够完整塑造新女性解放的形象，使之更多元、更立体、更诗意。